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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化石帖
光阴的连续剧
卡在破裂的石头上活下来
一尾鱼，跃起来
水在起伏，浪花悬于半空
隐现的波纹
用心触摸，有回路，和温度
无论提笔，或拿椎
不过是：化石演绎着从哪里来
椎拓的人
在求解，到哪里去
灶台前的母亲
那时候。秸秆，稻草，和母亲一样
都在生产队里挣工分
灶间柴草是田间地头顺路背回家的
日子是来不及晒干，烟薰火燎
母亲弯下腰身，对着
黑脸的灶肚，直到火苗抬起头来
烟火再次抬起头来时
灶台已脱胎换骨，天然气谈吐都带醉人的蓝
而每遇到窝火的事情
我会学着母亲，弯下中年以后的身子
莲的心事
夏天生产故事
草字开头的生活，莲没在春风怀里
潦草地发青。蝉鸣走进
六月的流水，日子漫长而洁净
袒开翠绿搂抱阳光
月亮枕着粉红铺展的趣事
脚下蛙声弹拨
流水，唱着童年的歌谣
绿枕上的珠泪
命运之钟敲落的寒星
不能为你发芽
那就安静地长成你的影子
你莫言，我不语
请应允我，替你撑一柄伞
写一首诗，在心底
旧年的荷塘
已退进一幅画里
划过朱自清的
月色，我赶往明年的荷塘
披起袈裟的伙伴
手拈莲花，在塘中替我解经
清风摊开卷起毛边的册页
明月一句句读莲子糯白的偈语
读着读着，莲子深处
立着一芽绿玉佛
秋的边缘
遇见起身赶路的春色
路口
行走的路，并非都源于意愿
而那些自选的道路
胸前的红花是父老乡亲预设的愿景
沿着出村的路口
每张笑脸都是枫树嘴的花朵
而我心的花落在村口
“炊烟是竖起来的路
云是村庄走在路上的心事”
四十年了
每遇到一个路口
站立。静默。抬头
望炊烟升起，看云朵行走
被忽略的声音
犁铧喊醒泥土时，春天翻到扉页
手心焐过的种子捂住你的
体温，把自己，也把萌芽的心事
写进一亩三分地的诗集里
日子依偎着泥土拔节
大地的心事在手掌中扬花，抽穗
“这片土地曾让我泪流不止
它埋葬了多少人心酸的往事”
走进父亲写的散文诗
一句句曾被忽略的声音
唱响泥土金质的秋天
一棵草举起的天空
薅铲，扶植，贮藏
你与草，相互为敌，又彼此成全
之后，占据你领地的草
覆盖你的倔强
你已放下自己，放下了恩恩怨怨
而我欲重复你的当年
低头却看见
摇晃的小草，正把春天举绿
泥像
扶起的泥土
与阳光拉近了一个等身的距离
脚下的土地
被拽出厚重的高度
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洗净的手
已顺着膝盖矮了七寸
他们明了，一次性的行走
成本核算太高
于是将那么多可能性的抉择
一件件，一桩桩
揉在站着的土坯里，仿佛看见
种子播进了土壤
东边微雨，和好风一起来到时
离开谷物灵魂
泥的身站成一堵弯不过的墙
庆幸的是
土性还没有完全流失
断裂处，小草正探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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